婵婵
“喜欢就不累。”
 

《〖锦衣之下〗昭雪》

总觉得没拍出来陆绎在宴会上公然为夏家翻案那一段好可惜😭我们大人心中不仅有儿女情长,也有家国大义,想要辨明忠奸是非,归还世间公道😭忍不住写了个同人文,就当是脑补一下陆大人在宴会上舍生取义慷慨陈词吧🙊ooc请见谅🙏


我们大人也有金甲神人护体,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🙏🙏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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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取到那封昭雪书时,头是晕的,手是抖的。


没想到会遇到今夏,更没奢望过她会原谅自己。


如今严家覆灭,党羽纷纷落马,明日皇上宫中设宴,再没有比这一次,更为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了。


回到陆府,陆绎望着卷宗,一时出神。


“大人!”岑福匆匆赶来,道:“严风方才在狱中伏法,可他……没交出夏然一案的证据。”


陆绎点头,道:“还有呢?”


“严风口中叫嚷着,已将袁捕快的身世证明托付给严家忠仆,属下这就去彻查此事,将他们的计划扼杀在襁褓中… …”


“不必了,岑福。”陆绎罕见地露出一抹微笑,“你今日也辛苦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

岑福虽疑惑今日大人的举动不同寻常,却也顺从地道一句“大人你也早点休息”,便默默退了出去。


今夏是夏家后人的身份,确实是他们手中的一颗定时炸弹。与其被动迎击,还不如主动突袭。


陆绎捏着手中发黄的卷宗,想起三月前与蓝青玄的那场对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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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三更,灵济宫的偏殿内,陆绎执起一枚黑棋,道:“皇上多疑,储君未定,夏家翻案一事,我不想拖下去。”


“可是,”蓝青玄晃动手中的茶杯,“你刚刚也说过皇上多疑,没有确凿的证据,若是你一味意气用事,恐怕会有反作用。”


陆绎不言,片刻后棋子落在棋盘中央,淡淡道:“这几日我已经探查过我爹经手过的所有卷宗,找到了一些当年的证据 ,想必日后派得上用场。当年仇鸾的近侍也被扣在北镇抚司,能够证明那封信……”


蓝青玄笑了笑,呷了口茶水道:“你倒是想得周全,只是,你爹一辈子明哲保身,你却执意为夏家翻案,即使你爹再得圣上宠眷,恐怕陆家……也是保不住的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陆绎苦笑,“忠孝不能两全。我执意为夏家翻案,不仅是今夏的缘故,在位者谋其政,在位期间的冤屈, 待到后世再行悔改,正义便会打了折扣,甚至沦为朋党纷争的工具。”


“我要的,是夏家沉冤昭雪,亦是文臣武将、忠义志士愿为朝堂抛洒热血、振臂一呼的坚定不移。”


蓝青玄望着对面目光深沉的陆绎,丢车保帅,他倒是想得和自己别无二致。


说他年轻气盛,执拗自负,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


叹口气,蓝青玄不欲再劝,只是为陆绎默默添了茶水,道:“若我那时还有命在,定会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
“你?”陆绎摇摇头,“陆家做错的事情,我自会承担,没理由把你也拉下水。”


“别忘了,我可是蓝神仙。”蓝青玄颇为自信地一笑:“朝堂之事我无从插手,卜算神谕还不能问天求告吗?”


“慎言。”陆绎淡淡打断,道:“近来听说严世蕃在瞻星观小动作不少,你还是防范一二为好。”


“你放心,兄弟我会小心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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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,故人已矣。案上茶水渐冷,陆绎沉吟许久,将茶水尽数倾洒。


对不起,兄弟,没能让你看到我与今夏终成眷属,可我定要让你看到,这世间公道清明、正义归位的那一刻。


来世,我们再做兄弟。


来世,再请你陈席列座,讨一杯我与今夏的喜酒喝。


暖风熏然,金樽珍馐,皇室飨宴,自然是焚香列鼎,馔玉炊金。想必是皇上近日从严家抄没中补了不少国库亏空,许是 又得了奇珍异兽,心情大概不错。


“众卿,今日不必拘礼,且当做是休沐吧。”皇帝笑吟吟地接过李芳手中的元宵,道:“恰逢前日上元佳节,听闻民间有进食元宵的习俗,今日邀众卿一同品尝。”众臣皆呼万岁,连声称赞皇上体恤民心,与民同乐,爱民如子。


“皇上,”陆绎座位下首的近臣趁机逢迎:“既是佳节,不如赋诗庆贺?”


皇帝点点头,深觉言之有理,清了清嗓子:“唐有张承吉云‘千门开锁万灯明,正月中旬动帝京。’,众卿无妨引经据 典,徐爱卿,由你开始吧。”


徐敬叩首,思索片刻,道:“唐时李义山曾云‘月色灯山满帝都,香车宝盖隘通衢’,臣以为,此句巧妙。”


“不错,月明似水,灯海香车,确是佳句。”


“皇上谬赞。”徐敬再拜谢恩。


有了徐首辅开的这个好头,众臣也就放下心来。


“‘玉漏银壶且莫催,铁关金锁彻明开。’”


“‘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。’”


“‘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’”


“陆爱卿,到你了。”皇上见陆绎若有所思,还以为他是才思苦窘,不由打趣:“听闻你父素来尚武,陆爱卿亦要崇文 啊。”


“皇上,臣有一句,”陆绎不慌不忙道:


“‘楼高宝泽,望朱栏,迥出云霄。画堂里,灯屏锦幛,一派笙箫。’”


“陆佥事!”下首的那位官员有些沉不住气。


皇帝眯了眼,淡淡道:“此句,倒不常见。不知出自何人之手?”


陆绎恭敬地躬身,道:“夏然,夏公谨。”


“哦?这倒是有趣。”皇帝眉头微蹙:“夏家与你父亲似乎并不熟识,陆佥事忽然引用夏然的诗,可是有话要说?”


“皇上,微臣斗胆,有本上奏。”陆绎上前叩首,语气中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:“微臣父亲临终时,曾予以臣一份夏然案的昭雪书,要求微臣定要呈给皇上。微臣不才,乞求皇上阅毕,再下结论。”


皇帝接过李芳呈上来的卷宗,一目十行地浏览了遍上面的文字。“今日只是宫宴,陆佥事,先归席吧。”


“皇上,”陆绎抬起头来,道:“夏然疏陈弊政,隳肝沥胆。夏家一案,是严嵩父子刻意构陷,仇鸾污蔑栽赃。微臣已 将仇鸾近臣拘押在北镇抚司,只愿皇上明察秋毫,还夏家一个公道。”


“陆佥事,朕倒是没想到,锦衣卫佥事,亦能兼任言官职责?”皇帝摇头,目光已然不悦。


陆绎垂首,心知早无退路,字字铿锵道:“皇上,微臣僭越,请皇上恕罪。臣身微言轻,死不足惜。民间有云,‘不睹费宏,不知相大;不见夏然,不知相尊’。然夏然一案,沉冤莫白,民心所向,微臣只恐皇上圣名受损,以塞忠谏之路 。”


“用民心来胁迫朕,跟你父亲相比,你倒是……尖锐许多!”


“微臣不欲为父亲开脱,夏家一事,我父的确推波助澜。”陆绎苦涩一笑,道:“微臣愿以己死偿夏家,只愿皇上裨补阙漏,还夏家一个公道!”


“够了!”皇帝额角青筋暴起,明显是恼羞成怒,厉声喝道:“陆绎!朕是何等器重你,信任你,你却执意要与夏然案的余孽搅在一起!既是如此,传朕旨意——”


“锦衣卫佥事陆绎,为臣不尊,勾结夏然案余孽,论朋党罪,秋后处斩!陆家上下,一并抄家!”


“皇上……”眼见席下群臣均有劝诫之意,皇帝愈发怒火中烧,恨恨道:“若有人求情,一律按朋党罪处斩!”


事关生死富贵,臣下纷纷噤声,席间霎时死气沉沉。


陆绎瞧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,估量皇上不会再对夏家下手了。今夏……安全了。


只是天理昭彰,仅凭自己一人之力,终究没能为夏家翻案平反。


这样也好,自己愿做一腔孤勇的投石,愿后世有人拨云见日问路。


朝堂清明,忠义归位,只是时间问题。


被陆绎石破天惊的举动扰乱,皇帝也失了兴致,草草散了宴席。


晚膳用的不多,加之内心烦躁,只是瞧了几眼照例歌功颂德的奏章,皇帝便觉得无趣至极。


什么“明君盖世”,什么“文治武功”,都是屁话。


夏然——敢于说真话的臣子,除他以外,自己一时半刻还真的想不到其他人。


“皇上。”皇帝抬头,只见眼前站着一人。再加辨认,顷刻间吓得魂飞魄散。面前的人,不是夏然,又能是谁?


他,是人是鬼?


夏然没有多言,只是如常一般跪下行礼,道:“罪臣夏然多谢皇上昭雪之恩。”


“夏卿……”皇帝哽住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夏然再次跪拜,身形渐渐隐去,皇帝终于忍不住,喊道:“夏卿!”


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。皇帝睁眼,只见李芳一脸担忧:“皇上虽以国事社稷为本,却也要保重龙体啊。”


原来,方才自己是睡着了么?


“李芳,朕,做错了么?”


“皇上英明神武,乃是千古的明君,万世的标准,又怎么可能做错呢?”


“你个老狐狸。”皇上叹息,不欲再与李芳多言。


只是,夏然……


纵然心生悔意,然而圣旨已下,就看他陆绎有没有这个命,会有同僚敢于为他冒死进谏了。


窗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曙光。天,要破晓了。


🌊 fin 🌊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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